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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戀那件小事

年後的某一天,一幫同學約好去給曾經的班主任拜個年,無意中遇見了闊別已久的你。
六年沒有見過你了,你還是那麼高,只是我很失望,你不像我記憶中那麼英俊瀟灑,或者說,你沒有變,而是我心目中的你太完美無缺了。
你從來不知道我暗戀過你,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呢,苦澀而欣喜吧,就像一杯咖啡,聞上去芳香怡人,濃鬱香醇,微嘗卻是苦澀難耐,失望皺眉,事後回味,反而甘甜香濃,意味深長。
14歲,那個情竇初開的季節,對愛情的憧憬,猶如花苞般鬱鬱待放,對你的崇敬和好感在我小小的心中滋生蔓延開來,你是我們這一屆公認最帥的“校草”,一米八的個子,清秀的臉龐,濃密的睫毛,纖長的手指,優異的成績,流利的英語,都是女生們津津樂道的話題,你是學校的風雲人物,你的那幫死黨也是公認的“帥哥幫”,你們打籃球的時候會有很多女生去圍觀,喝彩,拍照。甚至你們走起路來都會讓人眼前一亮。
你和我同班,座位離得也很近,可是我從來不敢和你交談,我怕被別的女生看到會嗤笑我自不量力,我黑,胖,矮,還是個鼻涕蟲,我只能在你午休時偷瞄幾眼熟睡中的你,還像一個小孩做錯事沒被發現一樣,享受那份鬼鬼祟祟的得意。有時,你會讓我幫你傳遞一下作業本,我會和你有短暫的四目相對,然後我會觸電般的垂下眼眸,瞬間從耳根紅到臉,我立刻接過作業本轉過頭去,仍然心跳加速,忐忑不安,狂喜不已。
我知道,你從來都不曾注意我,我是芸芸眾生中最平凡的那一個,而你,是舞臺上光芒萬丈的明星,台下,有很多誠實的女生為你們?喊,鼓掌,你每天都被鮮花和讚美包圍,你孤高傲岸,而我,是那麼的謙卑渺小,甚至卑微得連做你觀眾的資格都沒有,我只能選擇做路人,在倉促路過之時名正言順的放慢腳步仰視璀璨的你。
我想過要去吸引你的目光,我想過變白,敷過牛奶,蜂蜜,我想過減肥,吃過一個月的蘋果,我也想過增高,拉過滿是鐵銹的單杠,我還天天催著媽媽帶我去好醫院治鼻炎。當這一切付諸東流的時,我知道,我只能努力學習,為了考上重點高中,為了讓你感覺到我是你的競爭對手,為了在你的腦中短暫浮現我的名字。我做到了,儘管很苦,每次考試,我的全年級排名每次都比你前一點點,我每次都和你同一間考場,我很開心,我終於能和你有一些共同點,而你,也終於知道有我這個人了。
現在回味起來,當年的懵懂純真還真是那麼的可愛可笑,而我對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感呢?應該是有點介於仰慕和愛情中間的那種感情吧,或者說,我是癡迷於我臆想中那個誇大了的你,時過境遷,當我有資本重新認識真正的你時,才會失望,你不再是我腦海中那位沒有瑕疵的聖人,原來,我喜歡的不是你。而這個錯誤的小秘密,卻是一直激勵我努力奮鬥的動力,如果讓我再選一次,我不會想做你身邊那些我一直羡慕嫉妒的風情萬種的狂蜂浪蝶,我還是選擇做那個毫不起眼的醜小鴨,蜷縮在那個最不起眼的角落,默默的瞻仰那個令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你。或許只有這樣,醜小鴨才會拼命努力追逐夢想,蛻變成白天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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